由中国历史博物馆、中国革命博物馆和故宫博物院联合 举办的《戊戌变法百年纪念展》,在故宫保和殿东庑展出, 时间是1998年6月至9月,大概恰好是一百年前“百日维新” 的同时期。 8月的一天,笔者冒酷暑专诚前往参观。展览内容虽不很 多,但还算得上是“小而全”,从变法前的形势(主要从甲午 战争说起),到康梁变法的酝酿、发动至失败的大体过程,以 及“百日维新”的深远影响,都以文字、 图片、实物等有 所反映。 值得注意的是,在变法失败后的部分,不仅有孙中山的革 命活动,而且还有清廷迫于形势,陆续推行的一些“新政”。 反响较大的当然是从派五大臣出国考察宪政开始的改革,其实, 有些事还要早些。如令中国人羞耻的缠足,明令取消,还是在 二十世纪伊始。高堂老母曾回忆说,她的姐姐都缠了足,幸运 的是,到她那时恰逢“上面”也不让缠足了。这个“上面”是 什么,我始终疑疑惑惑,在这个展览上找到了确有这么个“上 喻”。①历史的潮流不可阻挡,然而晚清朝廷没有抓住戊戌年 间出现的时机,也就难逃迅速土崩瓦解的命运。对镇压变法的 侩子手来说,正是“尔曹身与名俱灭,不废江河万古流”。 看完展览,走出来在门旁石墩上小坐休息。抬眼往西看去, 在空无一物的广阔天幕上,三大殿高高矗立在台基上,雄伟壮 观……不禁浮想联翩:在一百多年前,刘光第就在这里应试登 进士(殿试在保和殿,宣布进士名单则在太和殿);至整一百 年前,光绪召见应对时事,然后入值军机,参预新政,正是“ 一时多少豪杰”。然而,“风流 总被雨打风吹去”,如今 雕栏玉砌犹在,斯人则不可见矣。再看眼前,三大殿周围,中 外游人如织,络绎不绝,当年皇权统治的中心,如今已成“寻 常百姓家”。当前,中国人民正在抓住时机,加快改革开放, 阔步走向繁荣富强的中国,巍然屹立在地球的东方。先烈们的 热血没有白流,经过前扑后继的奋斗,他们的理想已经和正在 实现。戊戌六君子当含笑于九泉。 注①“光绪二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内阁奉 上喻 ...... 至汉人妇女多缠足,由来已久,有伤造物之和,嗣后缙 绅之家,务当婉切劝导,使之家喻户晓,以期渐除陋习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