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西政西学治乱兴衰俱与西教无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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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皇皇君父,下求贤之明诏,宏开经济特科,海内喁(yong)喁,延颈以企振百年之弱。所谓洞微爥(zhu)远者,于是揽衣屑涕,大声疾呼,争思一展其涓滴之效,用报君恩于万一。……无赖学子,靡然随风,揣摩虚套之语,摭拾影响之谈……平日本于中国古圣贤着书,未有心得,至此乃荡然而失据。因慕西人之政学,并袒西教,谓其一切制度,悉本耶稣,如格致探原,物理推原诸书,将一切事物,归功天主。
    且近日之西人,代中国筹划者,多为教士,英之傅兰雅、李提摩太,美之李佳白、林乐知,皆以慈心苦口,警醒愚蒙,然提倡宗风不出郑志,种种谬说,归美教宗;无耻之徒,于是夷其衣服,夷其举动,并夷其心思,肆狂罔忌,且齗齗(yin)然议我尼父矣。醰醰(tan)子忧之,忧之而听之,陆海尘尘,支那冥冥,如蛾赴焰,如蚁附膻,买椟以还珠,指鼠而为璞。数十年之后,失邯郸之故步,效西施之丑颦,中非中而西非西,地球之上,复增此一种不可思议不可色目之杂人,其祸更不知伊于胡底也。
    不揆檮(dao)昧,爰综泰西政学之大者,述其原本,与其治乱之由,兴衰之故,并辩其无关西教,俾学者知所取择,庶政变学变教不变。强其国而四百兆黄种不惧为奴,保其教而三千年素王无忧坠地,是在善变,是在善不变。